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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协的亲自登门,水镜书院上下受宠若惊,刘协是当今天子,亲自登门拜访司马徽,让那些涉世不深,师从司马徽的学子来说是种荣耀。
“司马徽拜见圣上。”
“司马先生免礼,朕近来闲暇,听人说司马先生乃当世大贤,故此冒昧来访,还请司马先生勿怪。”
“圣上折煞老朽了,请。”
花花轿子人抬人,刘协客客气气,司马徽自然不敢摆高人的架子。将刘协请入后堂,司马徽让人上茶,随后与刘协闲聊起来。
刘协来找司马徽纯粹就是好奇,也没动过请司马徽出山的想法。江山代有人才出,司马徽是与庞德公、郑玄同一时代的人,如今郑玄正在太学教书育人,司马徽既然也在襄阳教书,那就让他教好了。而且就算司马徽有意入仕,刘协也会想办法拒绝,司马懿、庞统、徐庶、石韬四人皆是出自水镜书院,若是司马徽入仕,如何安排?弟子身居高位,让做老师的担任一地方小吏?又或是让司马徽直入中枢,听从荀彧的调遣?
不好安排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叫人头疼的事情只要把源头掐断,自然也就不会头疼了。
司马徽本担心刘协来此是有意请他出山,却没想到刘协真的就只是来找他闲聊。这样一来,主客都放松了下来,司马徽对刘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充分表现了一下什么叫博学多才。
“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仲达常夸先生大才。今日一见,不虚此行。”刘协笑着称赞司马徽道。
“圣上过奖了,学无止境,老朽也只不过是比旁人多学了一点罢了。”司马徽矜持的微笑谦虚道。
“呵呵……先生教书育人,可有意多收一点弟子?”
“……圣上恕罪,老朽人单力薄,恐怕担任不了什么重任。”
“哎~先生多虑了。朕并非是想请先生出山辅政,而是想要请先生出任荆襄书院院正一职。先生在荆襄一带德高望重,是担任院正的不二人选。”
“……圣上,敢问这荆襄书院是何人所建?”司马徽好奇的问道。
“哦,远在天边,近在人前,正是朕出资修建。不仅仅是荆襄书院,兖豫二州的颍川书院也是朕出资让人修建。颍川书院的院正已经有了人选,眼下就只有荆襄书院的院正还没着落。”
“……不知颍川书院的院正是何人?”
“说起来此人与先生倒也相识,是荀文若的族叔荀爽。”
“……不知圣上为何兴建此书院?”司马徽又问道。
“呃……这个就事涉朝廷施政了,先生若是答应出任,那朕倒不会隐瞒,可若是先生不愿意,还请莫怪朕不据实相告。”
刘协这么一说,司马徽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起来了。权衡了一下利害,觉得反正都是教书育人,只不过担任院正以后需要操心的地方更多而已。
得到司马徽的答应,刘协倒也是个守信之人,主要还是他相信司马徽的为人,而且既然是担任院正,但就是跟自己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有所隐瞒,反倒不利于自己的计划。
“司马先生,你可知在朕的治下,有多少人读书识字?”
“呃……老朽不知。”
“先生不知道没关系,朕可以告诉你,但太学一处,就有学子二千一百四十七人,而在各郡县当中,完成县学的人已经超过三万,完成村学的人则多达十万,而这些只是在学堂中毕业的人数,若是加上那些能够识文断字的人,人数就更多了。”
“……圣上是如何做到的?”司马徽有些吃惊的看着刘协问道。别看在后世几乎所有人都识字,但在古代,读书是许多人的奢望。其中知识传播载体的落后,是最大的原因。而刘协在局势缓和了一点之后,首先办的事情就是集中人力改良了蔡候纸由造价昂贵的奢侈品变成了造价低廉的日用品。
有了书写方便的纸张,知识的传播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而在马均、黄承彦等人根据刘协所提出的构想成功制作出印刷机以后,世家对知识的垄断也就此被打破。世家多保存着许多自古传下的孤本,这些书籍平时秘不示人,唯有本族受到重视的子弟才有机会观阅。
求学不易!人家收藏的孤本,凭什么平白给你看?但自从刘协推出了印刷机以及新的蔡候纸以后,读书变得容易了许多。刘协也不需要担心无书可印这个问题,蔡邕家中藏书据说多达四千卷,可惜董卓当初逃离洛阳时命人火烧洛阳,蔡邕的藏书也因此被毁。但蔡邕还活的好好的,他女儿蔡琰根据记忆能复写出四百多篇,而蔡邕这个当老子的更牛,在接受了刘协的委托以后,凭借惊人的记忆复写出了近两千卷藏书内容。再加上皇家原本的藏书以及刘协从郑玄、孔融那些大儒那里坑蒙拐骗来的书籍,也就有了可供人阅读的大量书籍。
书多了,看书的人也就多了,由看书变得聪明的人也就逐渐增多。但刘协不希望那些变聪明的人由于出人头地无望而走上邪路。眼下朝廷选拔人才依旧还是过去那种举孝廉的制度,虽然这种制度已经成了世家推荐自家子弟的私有物,但在官方却还没有被废止。刘协并不是不清楚举孝廉制度已经不适合当前的形势,而是在废止之前,被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