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还是秦胜出那主意,比较省事,至于下力气……他长一身力气,不用也是白费,五百斤重是重,可又不是挑也不背更不是举着,还装板车上用推的,合到底车轮子推着,能省下两百多斤的力道。
他……还是能行的。
何况秦胜也不是白看着,力气也要出,虽说他力气小,可多多少少也有些,总不至于一点力也省不到。
再想到秦伟叔是在他跟前儿被裂缝中的触手给卷走了,他……自顾都不瑕,想解救都没法子,心里头其实还有些不是滋味儿的。
秦家在村里又是独门独户的那种,秦爷爷瘫在床得叫人伺候着,秦奶奶年纪一大把,走路也是颤颤歪歪的,能顾好自个儿都不错了。
秦婶子……性子一向弱,好在秦伟叔人缘好,村里人多半给他面子,不会有人欺上门,顶多村里女人们瞧她不惯,背里会说些闲话酸话什么的。
干活儿?家务活还是可以的,地里的……是真不行,重活累活儿别指望。
瘫的瘫,老的老,弱的弱,一家子的生计,负担全压秦胜一人身上了,难怪他压力大,费尽心机要算计算计,不过为了一家子生存。
赵保国对秦胜想要算计着占自己一点便宜的事情,也就释然了些。
又是乡里乡亲,不到万不得已,谁想得罪人呢?
赵保国也不想遭人恨上,哪怕他不同意,也没人能说什么,但到底心软了下,毕竟秦家也确实难,秦胜也确实可怜,负担重。
算计他一下难免不厚道,可没有触犯到他的利益,对他无害不谈,还能叫他省些功夫,顶多……得到的少了些,赵保国也不计较那三瓜俩爪的了。
“我大伯家有辆板车,回头我喊我爸再给修修,该换的换。”
秦胜抬起头,一脸惊喜:“保国哥,你同意了?”
赵保国就抬手一巴掌拍他肩膀上:“我这可不是看你面上儿的。”
秦胜挨了下也不气,反倒高兴起来:“甭管看谁面上,同意就成。”又十分真心的谢了赵保国一回。
赵保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样客气,又好奇问他:“我猜你跟海叔都说好了,我要没同意呢,你怎么跟人交代?”
秦胜就嘿嘿笑:“保国哥你这儿要没说通,这水也不是没办法,可就只一回买卖了,不过能成一回,总比啥也没落着好。我跟海叔说了,帮他搬上一箱,他就许我一**饮料,回头我再拿饮料去勾村里的小屁孩儿,叫他们用干净水换,一盆儿换一**。”
小孩子吗,谁不嘴谗?要说问家长要钱买,或会犹豫一下,可不花钱拿水就能换的,谁也不会犹豫半分。
毕竟,缺什么,打小也没缺过水,在他们的印象里,水是永远都没缺过的,可饮料不一样,难得爸妈肯给买的。
有不花钱的能喝,还不颠儿颠儿的拿盆装水来换?
等换都换了喝也喝了,大人再打再骂,还能看孩子撒泼打滚儿不停闹腾?
毕竟是你情我愿的,秦胜也不怕村里人对他多有意见,毕竟……之前劝邹家免费捐雷达的情份还在地儿呢,他们自己家里还拿了一批蚊香出来散给村子里人,都记着情呢。
再有这个水,对他来说是比较难弄的,对其它人就未必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也就挑一趟的事情,顶多嘴上念叨两句,到了……也不会多做什么,更别说闹上门。
赵保国呵呵一笑:“你还挺会算计的。”合着不管成不成,他都不吃亏。
这人,怎么这样精?
别看他干活不成,书也读得勉勉强强,却是天分没点这上头,全钻跟人打交道上头去了,心里头估计得有十个八个窍。
上一世要是他给穿过去了,估计……还得看看身份,要落个农家子,前提是考得上功名,把这起点给博出来,那前途就不用说了,多会钻营一人呢。
要没考上?估计也过不差,毕竟人脑子比他好使多了,种不了地人还不能经商吗?再搞出个天下第一富,这有点夸张,一洲富也比他厉害了。
前世那世界,商人地位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低。
这也是最差的结果,要是生在官宦人家,考不上也能叫长辈给捐个官儿,或蒙个荫,路就更顺。
赵保国就觉着,怎么着也会混得比他强。
没看他,到了只考了个举人,进士什么?他都快读吐了……
混了一辈子,末了还是个七品县令,好在上头有罩着,没人给他使绊子什么的,才能叫安安生生在任到老。
要真听王爷的意思调派到其它地界儿去,分分钟叫人坑得血都吐不出来。
林夫子对于自家这没出息的学生,当了个芝麻大小儿的小官儿就心满意足,那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做出成绩来了,却死活不肯挪窝,给他升官就跟要人命一样。
到了也没办法,人不肯走还能逼着?就随他去了,反正……整个县改变也没瞒过人,什么政策举措之类的,都有记录,好的,合适挪用到其它地方上去的,调遣个人过去打听一下,观察一下,再叫他那不争气没出息的学生,流程,就是了。
前世是活到老学到老真,不是这个者就是那个之,不这个所就是那个也的,哪怕他都上任当官儿了,月月还能接到夫子的书信,一溜长长的书单,叫他读,然后还得写心得写体会……
赵保国都:………………
学了一辈子,读了一辈子,他也没爱上这个,诗文方面?别提长进了,还是